下午時分的台北街頭,甜約翰團員們踏著輕鬆的步伐緩緩走進棚內,全然不見過去想提速融入台北節奏的疲態,成軍8年的歷練似乎已讓眾人習慣這座極速運轉的商業都市,也已備妥為過往內斂害羞的甜約翰送出最後的「臨床報告」,並準備打開這杯再蒸餾的濃烈甜約翰了。
談起台北,團員們各自有著不一樣的想法,原本就是台北人的鼓手小J與畢業後便北上的鍵盤手曼達自然已適應自如,而過去在台南讀書的吉他手罐頭與主唱浚瑋雖然花了些時間才逐漸熟悉,卻也笑笑表示:「今天我才跟一個香港人吃飯,他說:『你們台北人都走得好慢啊,有慢活的感覺!』」消遣的背後不僅代表幾人的步伐已與這座城市同化,更意味著時間的再次推進,這幾年發生的大小事也使團隊邁向新的工作模式。
疫情時代的奇襲沖散了團員們原先擬定的未來藍圖,罐頭更是在決心卸下「上班族樂團」身分後卻又因此必須重回正職工作,面對樂團成員在時間分配層面的難題,罐頭與浚瑋更坦言:「最大困境還是時間,我們倆最近幾年都有小孩了,不像以前一樣有很多時間了。」因此樂團的三位理科男便以理工科的思維擬定了井然有序的工作規劃,在更緊迫的相聚時間內大大提升了工作效率。
與其他印象中的音樂人不同,由三位理工男為主體的團隊喜愛有規劃地去執行樂團事務,縝密的計畫也讓樂團方向得以有效率的前進,「情感驅動當然會有更好的創作靈感,但太吃當下情緒的狀態了,相較感性團員們還是認為效率更重要。」
雖然浚瑋的思考模式對於團隊運作頗有奇效,可是難免讓人疑惑在理性與固定效率的優先基礎下,樂團的創作是否會成為流水線產道上不斷輸出的機械化商品呢?浚瑋則立刻反應道:「不會啦!我們還有像孩子的曼達啊!」
身為團隊中唯一一位非理工科系畢業的成員,曼達可說是這規律團隊中的感性中樞,腦內的奇思妙想與其他團員碰撞後總能有新的音樂火花,也同時提供一道不同的角度來觀察世界,雖然曼達也笑稱自己似乎是音樂市場的「反指標」,但團員們還是相當支持她給於樂團不同的聲音,讓團隊對音樂始終保有遼闊的見解,並以極具效率的速度創作出一首首專屬甜約翰的聲音。
談完忙碌的工作之餘,我們也聊起樂團私下的相處,浚瑋自信的提起自己在成為爸爸不再是為人詬病的「木頭理工男」,並認為自己在感性層面有了相當程度的理解,雖然下秒就被曼達無情否決惹得眾人一陣哄堂大笑,不過可以從樂團今年發布的單曲中便能清楚感覺到,甜約翰在歌曲的感性層面確實挺大幅度的變化,音樂中注入的感情不再像過去那條內斂而蜿蜒的小溪,而是在壓抑後重重宣洩並吶喊出的波滔巨浪。
從年初的《還好有人跟我一樣》到近期曝光的《臨床報告》,甜約翰的曲風與音樂元素方面都呈現與過去樂團風格截然不同的樣貌,不論是爵士的靈魂跳躍抑或情緒滿漲的電子元素都讓人驚覺,甜約翰這杯微醺甜酒彷彿經過二次蒸餾般更加濃烈了。
這回樂團的大變革以「破壞再重組」為概念,狠狠敲碎過去樂團擅長的創作及表演風格。小J也透露,上一張專輯樂團其實使用了不同於前兩張專輯的作法,得到的反饋卻依然突破不了前兩張專輯的同質性,面對這番困境,這兩年的創作團員們大膽啟用了不同以往的Melody(旋律)以及電音元素等等,將節奏更簡化,淬鍊出個性更為濃烈渾厚的音樂屬性。
而單曲《臨床報告》則是樂團目前展現最大情緒起伏的創作,強烈的節奏感也使曲風更為流行,浚瑋也不避諱的表示:「過去甜約翰的歌希望是能在耳機裡好好欣賞的,現在我們想創造的則是你在鍋貼店吃飯時聽到都會覺得有感的歌!」撇除掉搞得團員們吵成一片的奇妙舉例,甜約翰目的明確的破牆前行確實收到了良好奇效,給了我們完全不同以往的視聽感受。
此外,罐頭也向我們分享了在第三張專輯後的創作概念,「其實在第三張後,我們提出了一個MAD John的概念,因為每個人對於MAD的定義都不太相同,因此會產生各種不同的創作元素。」這些元素極大程度的讓甜約翰的歌曲一夕間長大,讓過往青澀單純的情緒得以用更複雜且成熟的樣貌訴說,這樣的風格也將會成為甜約翰理想中的未來音樂基礎。
在經歷團員內部變動、簽進新的音樂廠牌、音樂創作概念調整等變革後,團員們對於樂團未來的走向也因此刷新。追求演出品質小J希望能以更高規格演出,甚至在編曲時要考量與觀眾的互動、浚瑋則希望甜約翰能夠與歌曲一樣變得更加成熟、I人屬性的罐頭則期望能踏出舒適圈,不論是表演或音樂合作都能表現得更有自信、曼達打趣地說道:「希望可以紅,但是不要亂做歌。」話一出立刻又引來三位團員的圍剿,雖然模樣的細節似乎不盡相同,但幾人堅持的目標卻絕對的一致。不論怎麼改變,就是希望甜約翰的歌能夠更膾炙人口。
談起這次不同於以往的專場,男生團員們七嘴八舌的用不同濃度的酒精飲品描述著本表演的強烈情緒,曼達有些意外卻不意外地認為本回表演應是「人間清醒的零酒精」等級,大家自然又鬧成了一團。破壞再重組的甜約翰或許有些不同,他們的目的與音樂變得更加強烈、濃郁,積蓄已久情緒也盡在歌曲中得到釋放,如同他們自述的音樂概念「反正也蠻常『沒得獎』,那就『MAD John』吧(笑)!」這杯配方大改品質卻依舊的甜約翰確實值得你我搶先品嘗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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